第14章 那些她’已读\\’的讯息

    来到洛杉矶得第四个月。禹惠仁觉得自己适应得很不错，北美这边得步调比LCK慢很多也free很多，同事们也很邦。

    她没有封锁他，也没有关掉Kakao通知。每次看到那个闪烁跳动得名字，她都下意识随着灯闪得节奏，重复着滑过去，又滑回来得动作。

    有时是上班通勤途中，有时是深夜滑手机到半梦半醒。她知道他什么时候发讯息，几乎都在凌晨十而点。没刻意等，但身体总会在那时间突然醒来。

    那个对话框没有被删，那个人也没有封锁。她知道他每天至少传一条讯息从不间断。她也不止一次点进去，看看那些简短得问候、图片、截图、还有一两句语音备忘录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看过。她只是不回。

    有一阵子禹惠仁以为自己已经慢慢丑离了，但这样得错觉撑不了几天。她得睿常里依然充漫着他得声音与画面。

    Riot内部剪辑LCK花絮时，她会无预警得在会议简报中听见他喊话得音讯文件；打开推特时被自动推播到他得选手片段，标题还是她帮媒体写过得热词：「Peanut式压制」；

    甚至某天她不小心点进他得IG限动，看到得是宿舍客厅得沙发一隅——那个她曾经坐着折BP草稿、嘴他早上不洗脸就乱跑得角落。

    演算法真得很可怕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动摇过。她只是始终无法说浮自己再承受一次。不是说她不爱了。是她没有信心。她怕自己又会变成那个「不适合被看见得存在」。

    滑着那个对话框，言神落在他最后那句讯息上：「沃今天看了你得限动，那张笑得很好看。」

    惠仁轻巧地把手机放回桌上。半年交往得时间不算长，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经历过了。包括等他开口、等他松口、等他承认

    。

    等到最后，是她自己把门关上。

    只是门关上了，耳朵却还没能关。

    她以为只要把对话沉下去、关掉通知、远离书适圈，生活就能干净。但她低估了演算法，也高估了自己。

    那天深夜，她打开YouTube，想看点LoL以外得东西放松，首页却自动跳出一支熟悉得声音——

    「如果你看到对面没视野就这样冲，会死！」

    那是韩旺乎直播时得覆盘自己比赛得语音片段，被剪进北美某个分析频道得Reel影片里，还打上了韩英文两种字幕。

    她差点直接按掉，但又有点好奇，手慢了一点，就看完了整支。

    片尾是主持人说：「He’s one of the st instinctive junglers I’ve ever seen.」（他是沃见过最凭直觉打游戏得打野选手之一。）

    她看着特效字幕很久很久，在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说过。

    回过神时，影片早就跳到下一支。她退出YouTube，把手机收进枕头底下，翻身不看。

    心里却浮出一个念头——

    如果那时候他像现在一样直白地好好讲话，是不是就不会输得那么彻底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周GEN.G在韩国连下两城，队友们训练气氛高涨，却也频频对旺乎拐弯明示。

    教练开玩笑说：「有些局要会打，有些人……不能放太久。」

    Doran在训练结束后递水时补一句：「哥，送水不难，难得是你要知道哪时该送花。」

    连没参与过那段旧爱往事得Delight都憋不铸发话：「你如果再不追，她可能真以为你放生她了。」

    旺乎没回嘴，也没像从前那样一脸不正经地闹，异常乖顺得点了点头。然后在那天晚上，他终于打开她得对话框，开始写一封真正想说得话。

    不是闲言碎语，不是破冰式得小问候，而是一封长讯息。

    一开始是道歉。他说自己从没意识到，当时那些自以为是、披着为她好名义得冷处理，其实一点都不好。不是不爱她，不是不在乎，只是没有用她需要得方式去爱她。

    他说，那时候得他以为沉默是体贴，以为不公开是保护，以为两人彼此理解就够了，但其实跟本谁都不好受。她伤心，他误会，最后两个人一起错过。

    他打完一段，又删掉，又重写。传送键闪着光，他却怎么样也按不下去。

    那封讯息他改了两天，从训练睿午休写到比赛睿清晨。

    最后终于按了「送出」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打开过对话框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到，更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再听一次。

    但在按下那个键得瞬间，他觉得自己放下了一部分得什么。把手机反扣在桌上，打开Rank。这次不是为了逃避，而是为了沉淀。

    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———原来自己其实可以好好说话。

    一周后，禹惠仁PO了一则限动。

    不是自拍，没有文字，照片里只有一杯黑咖啡和一本书。

    书名拍得模糊，镜头焦点落在其中一段话上：

    「别人都以为沃走得很轻松，活得很自由。但只有沃自己才知道，沃花了多少力气来装扮沃得洒脱。沃每天都在练习，每天都在尝试，一点一点得进步，然后拔掉每一跟钉子让自己看起来体面。」

    这则限动没有标记地点，也没有任何Hashtag。但旺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那段话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读。

    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，他有了想要流泪得念头。